摘要:安藤忠雄是上海的常客,大家都去聽他講座,不僅因為他的風趣幽默和傳奇生涯,更因為這位現年74歲的普利茲克獎得主從未停止過自己在建筑上的挑戰(zhàn)和實踐。
安藤忠雄,日本著名建筑師,從未受過正規(guī)科班教育,開創(chuàng)了一套獨特、嶄新的建筑風格,成為當今最為活躍、最具影響力的世界建筑大師之一。工作足跡遍及全球的安藤仍舊將中國的項目看做最大的挑戰(zhàn)之一。
“如果在中國都可以在項目做得很順,那么在世界上就是無敵的。”他說。今年10月落成開放的上海保利大劇院,秉承了安藤慣有的簡約幾何圖案,構成既巧妙又豐富的“萬花筒”效果,被安藤自己稱為“所有作品中完成度最高的一件”。
12月22日,安藤忠雄在自己設計的保利大劇院劇場內,以“亞洲的時代”為題,在亞洲的圖景下,分享其在建筑生涯中的體驗和作為建筑師的責任。
從外觀來看,保利大劇院就像一個混凝土的四方盒子被包裹在一層玻璃罩子里,100米*100米的簡單形式卻十分富有立體感。透過側面交織的橢圓形貫通,內部豐富的空間結構一覽無遺。安藤坦言,最初設計的方案曾經給日本幾家大的建筑公司都看過,他們都覺得技術難度很高,表示擔心。“一開始對中國的施工質量會有一些擔心,但是在五年的建造過程中,中方的業(yè)主和分包商都盡了最大的熱情和努力,想盡辦法做到最好,現在我覺得這是我所有作品中完成度最高的一件。”
安藤忠雄的設計,是在建筑的內外通過圓筒相互的交錯咬合,空間的變化和組合,創(chuàng)造出如萬花筒一般的絢爛奪目的空間效果。這種看似簡單的幾何交錯實際上生成了非常復雜的交合曲線,而這些交合曲線大多都在一些重要的公共空間,是建筑中最為重要的表現構件。這些曲線構件不但形體復雜而且長度都非常長,有些要求達到 30多米。難度最大的一根構件,據說返工7次才最終完成。
劇院采用了安藤忠雄擅長的清水混凝土形式,要求施工時一次成型,這就意味著施工時不允許任何失誤,而安藤對于清水混凝土的質量是幾近苛求的,中方的技術團隊在經過的前后四次澆筑試驗后,完成了近 3.65萬平方米的清水墻體工程,澆筑量達到了近 1萬立方米,這也是安藤忠雄所有作品中清水混凝土體量最大的一件。
而觀眾廳是劇院建筑中最為復雜的空間,不但在視線分析設計、造型、聲學上需要反復推敲,消防方面更是需要符合極為苛刻的法規(guī)要求。為了達到最佳的聲學效果,觀眾廳外面采用鋁合金,而內部采用實木飾面。不過,在講座現場,安藤特意邀請了一位觀眾從二樓進行裸聲提問,效果卻未如預想中可以清晰傳遍劇場的每一個角落。
建筑不只是功能,而要長留人心
安藤忠雄是建筑師中少有的自學成才者,而他的成功有很大一部分歸功于其游學經歷。他提及自己置身于羅馬萬神殿時,當穹頂中央直徑為9米的洞孔中射進的光線照亮內部時,建筑空間才真正存在。“物體和光線,這些在大自然里不會感覺到,只有在建筑這個中介體中才可以感受到。”
在從業(yè)早期安藤忠雄曾做過兩個小體量的教堂。1988年建的光之教堂,光透過墻面的巨大十字照進室內,造成莊嚴的神圣感。安藤說,“我最初的設計是不裝玻璃的,通過十字架讓教堂內室和自然直接連通,不過,信徒們說這樣的半室外空間實在是太冷了。這個建筑建成快三十年了,我還是沒有放棄把玻璃拿掉的想法。現在每次去教堂,牧師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安藤老師,玻璃一定不能拿掉 。”
次年設計的位于北海道的水之教堂實現了安藤忠雄“直面”自然的愿望。面對著人工水池的那面玻璃可以打開,到了冬日,遠處的樹林和近處的湖面都以銀裝素裹的姿態(tài)呈現,人們直接與冰雪結緣。“雖然很冷,但是去過的人都會對此印象很深刻。對我來說,建筑不僅僅要解決人們最基本的功能,還應該做出一些長留人心中的作品。”安藤忠雄說,“不過真的太冷了,我也不太愿意常去。”
安藤忠雄說起這兩個例子是為了說明他一直在追求做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來。保利大劇院的內部圓筒交匯處構成了很多環(huán)通的公共空間,即便沒有演出時也可以向公眾開放,“建筑應該是匯聚人的地方,好的地景不僅僅在其形,更重要的是其公共性,讓人與人相遇、交匯,讓當地人產生自豪感。”安藤忠雄經常說到的一句話。
人生、工作、城市都需要愿景
在保利大劇院的這場講座中,安藤忠雄拋出了另一個詞:愿景。他說,愿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人生需要,從事的工作需要,城市也需要。
安藤工作室所在的城市大阪,1945年是一片戰(zhàn)敗后的衰敗場景,僅僅半個多世紀后,高樓鱗次櫛比,一派現代化景象。不過安藤忠雄卻覺得,這樣的大阪雖然比廢墟好很多,但卻是雜亂無章的,從高處看去一棵樹木都沒有,整個城市沒有愿景和目標。
東京此前申辦2020年奧運會成功,安藤忠雄卻追憶起了1964年東京首次舉辦奧運會時的主會場——代代木國立綜合體育館。這座由日本現代建筑大師丹下健三設計的體育館包括一座游泳池和一座球類館,兩座體育建筑都采用懸索結構,游泳館的平面如兩個錯置的新月形,球類館平面如蝸牛形,建筑完美體現了現代的新型結構,卻又不失日本傳統(tǒng)風味,安藤說,“其優(yōu)美曲線所體現出的創(chuàng)造力和活力,直至今日還能被感受到。”
事實上,東京在2016年也曾申辦過奧運會,當時的主場館就是安藤忠雄所設計的,他希望建造一個能耗為零的體育館,所有屋頂全部使用太陽能,但可惜的是2016年奧運會花落里約熱內盧,這個方案也無疾而終。
不過,之后安藤在東京都的垃圾場發(fā)起了“海之森林”的募捐樹苗項目,包括法國前總統(tǒng)希拉克、U2主唱Bono、肯尼亞社會活動家旺加里·馬塔伊都參與其中,試圖將這片荒廢的垃圾場變?yōu)橐黄帧,F在,這片區(qū)域已確定將作為2020年東京奧運會的賽馬場,“雖然場地很大,但是我們個人的努力加起來還是可以獲得很大的成果。再過5年,那里必將綠樹成蔭。”安藤說。
之前英國建筑師扎哈·哈迪德所設計的2020年東京奧運會主場館遭到日本方面的反對,包括槙文彥、伊東豐雄在內的著名設計師都抗議其規(guī)模太大、與周圍環(huán)境不相協(xié)調,扎哈不得不被迫修改其方案。作為評委會主席的安藤忠雄在當日不免被問及此,他模糊回應說方案幾經修改,相信最終會有很好的呈現。
從職業(yè)拳手到建筑大師,安藤忠雄常常以自己的傳奇人生鼓舞著后輩,他還在不斷挑戰(zhàn)新的建筑實踐,但同時也在以更開闊的視野擔負起作為一個建筑師的責任,城市、世界、自然,是這位清水混凝土詩人書寫的更大篇章。
【推薦】
透水混凝土要求和常見故障解析
透水彩色混凝土施工流程
【業(yè)界新聞】‘綠色低碳’乃是混凝土最終的發(fā)展方向...